茶沫

不写啦取关吧
别等了,晚安

【南甜】好想爱这个世界啊(40)

别急别急,故事会讲完的,阿茶也会好起来的

最近生活总是和我的故事发生奇妙的重合

多有趣,我曾预言过我如今的一切







40.


张九南背着樊霄堂做了个决定。


一个假如被小孩儿知道了一定会挨骂的决定。


他想登台演出。

 



自打出院回家,樊霄堂就差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了。一日三餐顿顿伺候到位,连碗都不让他刷,更别提下楼丢个垃圾什么的。


樊霄堂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,半分钟也不行。


张九南觉得他的小孩儿就快发展成偏执狂了,但他不敢说,毕竟有错在先的是自己。


这是个漫长的战斗,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好起来。


尽管樊霄堂在他们回家之前已经尽可能的藏好了所有尖锐的物品,但发病时的张九南还是偷偷拆开了剃须刀的刀片。


樊霄堂下楼买个水的功夫,回家一看他哥又给自己胳膊上开了俩口子。


打那以后,小孩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,就连下楼取个快递这么点路程,也要求张九南给他开视频。


张九南有些抓狂:“就这么两步路,我打个哈欠的功夫你就回来了,开什么视频,你流量多烧的啊?”


樊霄堂执着的摇头:“上回也是这样,一眼没看住你就给自己两刀,我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。”


张九南缩了缩脖子,依言乖乖的打开了摄像头。

 



但他很想回到舞台上,他想说相声。


也许骨子里有什么对于相声的热血涌动着,他迫切的想念那些长衫大褂,醒目折扇,他想念那一方不大的,但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的舞台。


他想再念一回定场诗,拍一声醒目,告诉那些翘首以盼的女孩儿们,那些始终不曾放弃和遗忘他的观众们。


张九南回来了。

 



但樊霄堂并不同意。


小孩儿拿着他的医嘱比圣旨还管用,坐在床头一面削一个苹果,一面喋喋不休的数落他。


“想什么呢你,天又晴了雨又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?这又不是当年吃个饭都得哎哟哎哟喊我喂的时候了?医生怎么跟你说的,要静养,静养懂吗?你现在要尽量保持心境平和,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,太热闹的地方不能去……”


张九南顺口往下接:“怕化咯?”


樊霄堂反手把刚削好的苹果赛过去堵住他的嘴:“谁跟你这儿大保镖呢。”


张九南啃着苹果,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,忧伤而遗憾的望着樊霄堂坚定的背影。

 



但他张九南,三里屯定海神针,定场诗小王子,挖掘机一级指挥专家,能是那轻言放弃的人吗?


不能够!


于是他缠着樊霄堂,开始了漫长而烦人的哀求。


“我就后台转一圈,看看师兄弟们,绝对不给大家添麻烦,真的真的。”


樊霄堂合理怀疑,张九南的狗尾巴又摇起来了。


“不可能,回头大家该演出演出去了,没人顾得上看着你,再出事了怎么办?我找谁说理去?还是你在家给我开视频盯着放心一点。”


张九南毫不气馁,软磨硬泡了整整一个礼拜,樊霄堂终于不胜其烦的动摇了。


“说好了,就后台坐坐,不许偷偷溜出去见观众,返场也不准上台,听到没有!”


“听到了听到了,”张九南点头如捣蒜,“你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的不给你招事儿。”

 



那是个天气晴好的周六,上班的上学的都休了假来小园子看演出。


樊霄堂一路把他藏得严严实实得不给别人看到,但张九南欢欣雀跃的一颗心老早便飞出车窗外去了。


后台的师兄弟们见了他倒都是惊喜,三五成群的围过来问候。


孔三哥拍拍他的肩膀:“行啊你小子,够可以的,一己之力搞得全德云社替你揪着心。”


张九南一面道着“罪过罪过”,一面伸手去摸柜子里挂着的自己那身大褂。


“干嘛?”樊霄堂抓贼一样盯住了他。


张九南一缩手:“我就看看,不穿。”


德云社第一黄捧不知从哪冒出来,悠悠然开口:“你就蹭蹭不进去?”


张九龄反手给了他一巴掌。

 



台上约莫过了两三个节目,报到樊霄堂的活,小孩儿换衣服上台,临走还不忘瞪他哥:“老老实实坐着啊,我下来但凡看你少了一根头发,回家你给我等着。”


王筱阁探出个头来插话:“爷们儿,你这家庭地位下滑得挺快啊。”


“没这说法,”张九南连连摆手,套了句著名情话,“我是樊霄堂至上主义者。”

 



等樊霄堂转身上了台,张九南对着后台各位抱拳拱手:“拜托了。”


高九成还是忧心忡忡:“你真的没问题?小樊毕竟也是担心你。”


“嗨,”张九南摆摆手,“我琢磨这事儿好久了,今天全仰仗在座各位帮忙。”


一屋子人里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:“姻缘天定,成人之美吧。”

 



樊霄堂一场说完鞠躬下台,知道张九南在后台,他整场都心神不宁的,不安的感觉萦绕着,始终没能散去。


他转身往侧幕帘走,却愣了一愣,台口明明白白站着张九南。


而主持人已经登台报幕:“下面请您欣赏相声《学评书》。”


女主持顿了顿,又道:“表演者,张九南,高九成。”


山呼海啸的叫好声里,樊霄堂只来得及抓住张九南的衣角,对方便投来安抚似的浅浅一笑。

 



舞台上,张九南鞠躬开口,一举一动都似天生刻在骨血里。


他已太久不曾登台,他的身体却替他记得,那是流淌在血脉里的习惯,或者说,是信仰。


台下观众不知他要来,从报幕开始便止不住的叫好,她们喊他的名字,喊他爷们儿,喊欢迎回家。


这欣喜程度堪比考试蒙对了大题。

 



整整三十分钟,高九成站在捧哏的桌子里望着他,观众坐在小园子的台下望着他,樊霄堂站在侧幕口,紧紧的攥着幕帘,望着他。


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欲说还休的东西,太多太多,只关乎台上那个男人,只关乎张九南,他们的,张九南。


一场结束,张九南鞠躬下台。


樊霄堂正要伸手接他,却被主持人拦了个返场。


他有些慌乱的回头去看其他人,却只得到大家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

舞台上,他看着他心尖儿上的那个人深深的对着大家鞠了一躬,他听见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连成词句,说着让他不可置信的话。

 



“这段时间,由于我自己的原因,一直没能给大家演出,非常抱歉,”张九南深深的鞠了一躬,“我能重新回来,首先要感谢我的搭档,真的,也要感谢你们这些始终支持我的观众。”


高九成习惯性的接话:“连上后台那位,我们都等着您呐。”


张九南闻言忽然笑了一下,笑意浅浅的,从眼角绽开。


“是,我正要说呢,最要感谢的,就是后台那位,要不是他一直支持我照顾我,我这会儿也根本没可能站在大家跟前给大伙说相声。”


“所以,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今天耽误大家一点时间,劳烦各位做个见证,我想同他说句心里话。”


侧台口,不知是谁推了一把,樊霄堂一个踉跄上了舞台,呆呆的站在边上。


高九成伸手便拉他到张九南身边,自己则站在侧边的话筒旁充当主持人的角色。


“我看他俩谁都不像是能说人话的,”高九成笑眯眯的,“诸位多担待啊。”

 



舞台中央,灯光照射下来,观众的目光汇成巨大的网,将他们二人笼在其中。


有意无意的,樊霄堂今天穿了件正红的大褂,张九南也特意挑了同色的来配他。


张九南抓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:“小樊,我,先跟你道歉,我背着你偷偷上台这事儿吧,其实……”他猛地指向侧台口正看热闹的师兄弟,“他们都是共犯。”


樊霄堂回头,一屋子人忙不迭东躲西藏,也不知是谁踩了谁的大褂,后台哎哟哎哟的摔成一片,樊霄堂叹了口气又转回头来。


“这段时间,不,”张九南顿了顿,“不止这段时间,从开始到现在,从你出现在我生活的第一秒,到现在,到远不可及的以后,都十分感谢你,感谢你对我的照顾,感谢你陪我等我,感谢,感谢你爱我。”


樊霄堂倏的红了眼眶,他还没准备好就这样把私事光明正大的摊开在所有人面前。


但张九南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:“想说永远爱你这样的话太俗,只是现在这一刻,我对你的爱,足以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,对你说出,永远。”


他单膝跪下来,灯光在眼底映成灿烂的星河:“我亲爱的樊先生,此时此刻,你愿不愿意答应我,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,给我一个机会保护你。他们说爱情不是完美到没有一丝裂痕,而是布满裂痕却依然紧紧的抓着彼此不肯放手。”


张九南深吸一口气,带着无法掩饰的期待和小心翼翼:“樊先生,你愿不愿意,嫁给我。”

 



德云社的金字招牌为证,台下衣食父母的欢呼为聘。


我的樊先生啊,你愿不愿意,嫁给我。

 



这一刻仿佛亿万斯年一般漫长,时间都静止在这一秒。


樊霄堂抬手抹去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眼泪。


他说。


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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